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翠竹死了。”
“再过十多天,便是中秋夜,届时宋家会举行赏月宴,我爹娘会邀请天君夫妇两人前去宋家参加宴会。”
“到那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宋鼎鼎没有解释翠竹为什么死了,少年也没有追问,他刚才听到了翠竹发出的呜咽声,但最后从酒坛后走出来的人,却只有宋鼎鼎一个。
他无需多问,心底已是明了。
既然她不希望他知道,那他又何必非要用翠竹脏污不堪的鲜血,玷污了他的明月。
少年沉默许久,地窖内一片死寂无声,安静的有些吓人。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宋鼎鼎为他的自由努力、拼命的时候,他却只能坐以待毙,什么都帮不了她。
“大哥哥……”宋鼎鼎轻唤了一声,见他迟迟不应,她抿住唇,垂下的睫毛轻颤着:“那我先走了。”
即便她刚刚换了一套衣裙,身上仍是有浓重的血腥气息,翠竹的血沿着弯月状的剑刃流淌进指甲缝里,她手掌心上的每一处纹理,都渗着干涸的血迹。
聪明如少年,他又怎会不知她身上的血腥气味从何而来。
他定是不想理她,觉得她杀了人,脏了手。
宋鼎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年,转过身,缓缓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