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谢医生很洁癖,他示意时舟不必等他,自己去仔仔细细的把手给洗了一遍再擦干之后才坐下来拿起碗筷看着一桌的饭菜。

时舟紧张僵硬的看着谢桥的动作,尽全力不把忐忑无比的心情表现在明面上,看似若无其事的吃饭,但实际上他连自己在吃什么都给忘了,连咬到花椒了都没有觉察,只是下意识嚼碎之后咽下去了。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秦宴城,可能一瞬间就发现时舟心里有事情了。因为两人朝夕相处彼此太熟悉太默契了,而且他的警惕和敏锐一向比普通人会更高一些。

不过谢桥并没有察觉到时舟的紧张,语气依旧温和:“吃完饭之后量一量体温,然后把药吃了。”

时舟比自己期末考试还紧张,他机械的点点头,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不不,我不喝冲剂!真的不!”

今天反复NG的“大郎,来喝药了”的戏码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谢桥回答:“你必须喝,因为中途不能换药。”

说着,伸筷子夹起醋溜山药咬了一半——然后又默默把剩下的半片山药推到了碗旁边,不再动了。

时舟知道时黎不吃醋溜的任何东西,连过年吃饺子都不蘸醋。

所以刚刚谢桥伸筷子就夹山药的一瞬间,时舟的心脏几乎已经要跳出嗓子眼了,但他没继续吃,显然是发觉里面有醋而不合口味。

谢桥抬头,见时舟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圆溜溜的瞪大,就好像是在看什么让人又害怕又想看的恐怖片似的,不由得颇有些疑惑,心想自己吃饭的样子是很可怕吗?

“怎么了?”谢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