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就剩他两人,时舟给他吸了一口药,怕他再摔瓶子,这次悄悄地紧紧抓住瓶身:“刚才怎么了?胃又不舒服吗?”

秦宴城抿唇不语,时舟看他这一阵似乎立刻就症状缓解了,更觉得奇怪。

想摸摸他上腹凉不凉,看看是不是又胃痉挛了。但此时秦宴城整个人看起来很诡异,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时舟怕不小心踩了他尾巴再踩炸了毛。

一天下来,经过反复观察,时舟发现只要秦宴城看见医生,尤其是拿出注射器要给他抽血或者注射药物时,他的身体就会有各种反应,比如剧烈的呕吐、头晕之类的。

因为秦宴城反应太大,各项检查迟迟进行不下去,时舟要急死了,又怕他吐的胃出血,自从进了医院,秦宴城就像是变了个人,几乎一句话也不说了,冷漠无比。

几个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想来要签名的小护士都被吓得不敢凑近了,时舟笑嘻嘻想逗笑他:“美人,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得,你改叫秦嬷嬷呗。”

“我要出去走走。”秦宴城难得开口。

医生自然不允许,同时又觉得十分纳罕——虽然秦宴城的问题不太严重,但一般人听说“心脏病”三个字之后,都应该恨不得把自己粘在床上一动不动才对吧?

不都说有钱人格外怕死么,这么看来也不尽然。

时舟油嘴滑舌了半天,最后好不容易争取到了用轮椅推秦宴城出去转转的机会。

秦宴城对于坐轮椅也是不允的,但或许是和躺在病床上相比,还是决定两害取其轻。

夜幕星河,仿佛静静流淌着。晚风拂过,带来秋夜里飒飒的清爽。

秦宴城深吸一口气,不再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难以言喻的堆积压抑在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不安缓解些许,让他终于有了些往常的样子:“你今天是不是要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