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和衣服没关系,”蒋星说,“这是学校发的校服,料子剪裁都很差。但只要你抬头、挺直背,是不是效果完全不同?”

蒋星还在柔声说着什么,俞沉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外间卧室门突然被人敲响,管家道:“小少爷。白先生来了。”

“白落云?”蒋星一愣,随即松开俞沉,欣喜地快步出去,“他回来了?”

蒋星离开的动作是如此干脆,好像瞬间就忘了衣帽间里还有个俞沉。背影活泼轻快。

白落云?

随着他离开,俞沉的背又一次垮下去,他默默回想这个名字。

生涯坎坷的新锐画家。访谈里说他年轻时在海外求学,窘困到极点,饿到去领政府救济食品,在广场上给人画肖像。

即便如此他仍然交不起在知名画家手底下学习的费用,至于最后白落云是如何付讫学费的,无人知晓。

据说有人曾见过他出入假画买卖场所,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靠画假画筹钱,有人说他只是在捡漏真迹进行倒卖。

采访者对这段经历一再深挖,然而白落云的性格与他名字并不匹配。

他性格暴躁阴郁、喜怒无常,差点当场掀了桌子走人。毕竟对于一位创造者而言,伪造他人作品的罪名实在太过卑劣。

俞沉嘴角微抿,看不出情绪。

也许他知道白落云是怎么付上学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