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上中天,褚镇乾转完了珠子,喊道:“来人。”

一身短打劲装的男子推门而入,“王爷有何吩咐。”

“送公主回去。”

蒋星惊醒过来,揉着眼睛道:“公主回来了?”

下一瞬,已被盘到温热的砗磲贴上他脸颊,褚镇乾一字一顿道:“记住,你就是公主。”

蒋星困倦睡意被他眼中冷色吓退,却也不知躲闪,呆呆地望着他。

“还不走?”珠串撩开耳发,褚镇乾淡淡瞥了眼他耳垂伤处,“疼就摘了。”

蒋星:“我不敢。”

公主逃跑前硬生生用耳坠金针穿过蒋星耳垂,满手血把他吓得够呛。

而那个平日娇生惯养的公主却随手在裙摆上一擦,转头就抢了马趁夜逃离。

在她看来,比起自由与性命,手上沾点血又算什么。她让蒋星多活了十年,也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道她又是否真能逃过劫数。

“过来。”褚镇乾将砗磲缠在腕上,一双满是刀茧的手拨开耳发。

蒋星疼得一抖。

褚镇乾不为所动,捏住金针转动着拔出。血珠瞬间冒了出来,顺着蒋星下颌砸到床上,洇暗一块金绣。

蒋星松了口气,对褚镇乾感激一笑:“多谢皇叔。”

他想了想又觉得白受这次疼亏了,不太想耳洞合上。

“想留着?”

蒋星点点头,“可这个好重,坠着疼。”

褚镇乾指尖擦去他皮肤上的血渍,“去柜子里拿铁罐出来。”

地板被烘得温暖,蒋星从墙边的斗柜中翻出小铁罐。

“是茶叶。”蒋星不解道,“这个有什么用?”

褚镇乾不语,随手挑了根红褐色的茶叶梗,俯到他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