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楼下餐厅时,厨师已经将饭菜都摆上桌。
辛夫人的目光落在辛溶微肿的双眼上,稍稍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似乎怕问出让辛溶难过的事情,只好满脸歉意的对宁素道:“这丫头被我们宠坏了,以前就爱哭爱闹,现在……只能麻烦你多担待了。”
宁素见越渔乖巧的抱走一个椅子,给轮椅腾出空位,便将辛溶推到桌前:“不碍事,我既是辛家的管家,也是您的贴身女仆,照顾大小姐是我分内的事情。”
辛夫人好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主仆之分?你自己从小听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训,可不要带坏小渔。”
辛夫人家从祖辈起就是书香门第,相传还出过天子门生,进入民国动乱后,一家人曾远渡重洋、搬去英伦住了几十年,之后国内安定,他们又举家搬了回来,至此再也没离开故土。
宁素在长辈的耳濡目染下成为一名忠诚的女仆,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不喜欢男人、也不愿意结婚,一生的梦想就是陪在自己的小姐身边,看着她长大、嫁人、生子、渐老。
意外收养了越渔后,她喜爱归喜爱,被束缚的三观却不容许她逃出围城。在她的眼里,女仆的女儿自然也得是女仆,日后要守护着小小姐,成为对方余生里最亲密的人。
宁素的调侃让她产生了些许犹豫,各种因素考虑下,她咽下了反驳的话,露出无可奈何的纵容笑意。
见她退让,辛夫人稳重的神色间泛起一抹俏皮的狡黠,话语也轻快不少,招呼着越渔上桌,又对宁素道:“先生中午不回来,你也别忙碌了,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没有外人在,宁素也就没有拒绝,温顺的点头应下。
四个人面对面坐着,越渔承担着姐姐的责任,积极给辛溶夹菜。辛溶在人多的场合话很少,来者不拒的闷头吃着,如果不是她吃辣椒吃到泪眼朦胧,越渔还以为她不挑食、什么都能吃。
午餐过后就是休息时间,辛溶一步三回头的被宁素推回房间,越渔将手插进口袋时,意外发现月见草的种子还在自己身上。
她中午不困,索性溜到花园里,找到辛溶房间的窗户,拿着小铲子在正下方挖土种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