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绩闭上眼,刘瑜轻柔的拍着他的背,从17岁到7岁,现在把他当七个月的幼儿。

她听到白绩的呼吸逐渐安稳,手上动作没停,心疼地抹了抹白绩沾了汗的脑门,刘瑜知道人的精神自愈弹性是有限的,多次打击后人这样会调节不过来。

“你睡着了吗?”

“……”回应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是睡着了。”

刘瑜摇摇头,拿起手机走出门。

良久,白绩睁开猩红的眼睛,瞪着薄薄窗帘上的月光的一点,企图让月色洗涤他血腥可怖的闪回梦境。

此时刘瑜坐在客厅抽烟,她咬紧牙关,终于在深夜拨通了周雅雯的电话,周雅雯在梦中被吵醒,还有些晕眩发懵。

“瑜姐?”

“谢太太,你还管不管你儿子了?”

*

大清早,白绩去市场买了两桶脱漆水,抬到家门口时才发现自己昨天走的时候都没拔钥匙,然后齐项帮他放在了牛奶箱顶上,特地露出了钥匙圈的一角。

白绩伸手勾走钥匙,又把牛奶箱里的信取出来,信还原封不动放在昨天的位置,连落灰的位置都一样,齐项没看它,白绩收走后把他折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块,也没有看,他一路无言,沉默着把脱漆水拎进屋,走向被锁住的那扇门。

“啪嗒”门锁被开启,拉开门,门后有个被踢坏的木洞,但被用喜庆的“福”字糊住了。

白绩立定在床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叠放着与他手里一样的纸方块,白绩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把手里已经被捏皱的信扔进去,关抽屉,转身,锁门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