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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利益判断,比起太仪那位极为冷酷无情的篡改者,追随素拂似乎更有前景。

他们这里的一部分人,也曾天真地认为,素拂不至于会如此。

而当素拂真的开始筹谋去夺舍天道,走上与太仪一模一样的道路时,他也不可幸免地发生了转变。

触手可及的无上地位和力量,令这位曾与他们出生入死,许诺他们不离不弃的领导者,也已经面目全非。

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可谁也不想成为那个被美曰其名舍弃的人。

“阿浔,你怎么了?”

魔宫新辟出的暖阁中,素拂正坐在桌案前,用这个充满陈旧意味的称呼唤他。

在他面前,可堪垂落至地的两卷长轴上,一卷是有关再次借助太徽的虚空缝隙,遁去他处的方案。

另一卷,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夺舍太徽的方法。

巫浔低低闷咳了一声。

他曾也是俊朗青年,如今却顶了一副耄耋之年老者的皮相。

这夺舍是不可逆的,为了不被反向操纵,他的本体肉身已经化为了灰烬。

“谷生阳死了。”巫浔道:“太徽的因果在重算。”

“是这个啊。”素拂落笔依然洋洒,笑道:“那么大的雷,想不看见也难,便让他去罢。”

慢悠悠道:“谢前辈如此大义,劈个谷生阳又如何,他拖住太徽天道,正是在帮我呢。”

听他如此说,巫浔便沉默下来,明明烛火照亮素拂的雪发白衣,如镀上了一层金边。

巫浔已经快要忘记素拂以前的模样和名字了。就连他自己的原本的样子,也沉入铜镜晦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