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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裳与他传音道。

冥使皆被黄泉水和花汁泡过,自然可以触碰鬼魂。

她收回手,随即夸道:“你鬼体保养的不错,油光水滑的,努力保持住。”

长年在冥府任职,冥使们都太久没有接触过真正的修士,成日里有交集的也都不是阳间物,许多说法也发生了改变。

比如柳云裳这句,都是真心实意从实用的角度来夸的。像宋行杯这种理智犹存,又保养的这么好的魂,一抓一个准,不知道多省事,投胎也顺利,于谁都方便。

猝然被这般夸奖,宋行杯也不知如何去应,但不知为何,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丝奇异的感觉。

如同在冰冷的灵体内燃烧起了一把火,烧的他面红耳赤,很是难为情。

这情况与在古宅中类似,他想不清是什么缘故。

不见他应答,柳云裳侧头传音道:“我一粗人,不怎么会讲话,宋长老见谅。”

“不,柳姑娘,我是、我是——”宋行杯急忙抬头想要解释,却撞入柳云裳清冷的眸中。

与她随身武器,那柄气势逼人的红缨枪不同,柳冥使的长相其实十分清秀,如湖畔柳枝上晶莹的露水,但疏缺于整理,许多地方都透出些潦草来。

比如她的袍子上的灰尘,再比如额角和下巴上的伤口。

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涌了上来。

宋行杯怔怔望着她。

柳云裳不明白这位长老为何突然要一脸伤怀,心中却并不讨厌,事实上还觉得这傻乎乎的宋长老有点儿可爱。

忽然,一道灵音如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打断了他们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