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铺下烧着灵火石地龙,李普洱穿着单裳,披了道袍在肩上,神色严肃。

弟子们或坐或站,围在他周围。

李普洱从前顶上还有六个师兄师姐,许多事轮不到他来操心,平日里也没有端过宗主嫡徒的架子,该玩玩该闹闹,不是一板一眼那种小道生。

且他十几岁双颊上居然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就算冷着脸,也不见多少威严。

从前小辈们最不怕他,只当普洱师兄也是个和他们一样的青涩少年,直到这次宗门危难,他一肩扛了重压,与苏长老分担着宗门事务,山穷水尽时,也没有弃宗而去。

若是没有楚兰因出关,如今他就是山后邙野里的一副枯骨。

所以小弟子们现在都极为服他,听大师兄找他们商量要事,早早就到了,又见普洱师兄神情严肃,也不经跟着紧张起来。

“先来说说。”李普洱道:“你们觉得楚长老怎样?”

“好人!”有弟子率先喊。

立即有同伴纠正他:“不对啦,楚长老是剑灵,是好灵,也是很厉害的灵。”

“很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的灵。”一位家族败落后投奔凌华宗的弟子道:“我估计,修真界无灵可出其右。”

李普洱抱臂听着。

一只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站在墙角落的一位弟子忽然道:“普洱师兄,我可以说么?”

李普洱放轻了声音:“十七,不要怕,大胆说出来。”

十七是苏知涯门下唯一的弟子,师徒二人一脉相承的性子,平时徒弟怕去找师父,师父也怕徒弟来找自己,各自关门炼丹,仅以书信往来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