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看了一眼晏逢卿,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跟第一次见面一样,毫无生气,就像是一具傀儡,精致的瓷器娃娃。
后半夜,林衡睡得迷迷糊糊,耳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
“我是他们最满意的容器。”
“什么?”林衡睁开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头就看见晏逢卿,正将自己的手掌置于烛焰之上。
橘色的火光在白皙的掌心跳动,一缕黑烟跑了出来。
晏逢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我曾经在这里呆了四年。”
冷清的声音再度响起,林衡回过神来,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手掌,然后小声问:“大师兄你不疼吗?”
“以前会疼,但现在已经习惯了。”晏逢卿低着头看不出表情,掌心那块皮肉已经变得焦黑。
“好吧,你有自虐倾向,我能怎么办。”林衡不满的小声嘟囔。
被晏逢卿这么一闹,他也彻底睡不着了,一直望窗外,等到天明。
好在后来晏逢卿没有继续自虐,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安静得像一副画像。
天刚亮,房门就推开。
进来的中年妇女,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指着林衡说:“先把他带去。”
林衡被拉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晏逢卿,他依然安静得了无生气。
也不管晏逢卿看见没有看见,林衡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句:不要担心。
外面大雪纷飞,冬日的寒冷在天地间弥散开来,只穿了一件袍子的林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