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决心想,有什么了不起,这种只会读书的小书呆子,他是中了邪才会想结交,回去没两天,一准把她忘了。
然而三个月过去了,那双白生生的小手还总晃在他心头,颇有点生了根的架势。
闻人决想见,但皇宫岂是那么容易进的,一连陪父亲进宫好几趟,几乎要被父亲发现自己的心思之后,他终于收敛了,老老实实地滚回了北关。
再见已是半年后,纪王建了个马场,世子沈瑾请了京都一大堆世家子弟,闻人决向来看不上这种纨绔,但是听说公主也去,他厚着脸皮蹭了别人的请帖去了。
沈瑾和一干玩伴还纳闷他怎么会来,闻人决跟他们没话说,找了个清净的地方蹲守,将近傍晚太阳不大的时候,沈宜安可算是到了,但沈瑾护得太紧了,让她到一块单独辟出的地方去学骑马。
闻人决不甘心就这么错过机会,他常年待在边关,都不知道下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所以偷偷溜了进去。
正好此时沈宜安由于太过紧张惊了马,吓得花容失色,就快要被颠下马背,闻人决飞奔上前牵住马,将她扶下来。
他心想自己这次救了她,总能抵消上一次在御花园的坏印象吧。
却不料沈宜安看他的神情很是陌生,挣脱他的手,矜持说道:“回去找世子领赏。”
她竟然将自己当做了马场的小厮。
闻人决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平时他在军营糙惯了,穿着这种布衣最舒服,来的时候也没人提醒,所以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哪里知道,在京都一众纨绔子弟中,他的名声极为凶恶,谁又敢当着面说他穿的不得体。
他更气闷的是,沈宜安真就一丁点都不记得他,就算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恼他也好,可她偏偏已经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