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沈宜安坐在蘅芜院的主屋里,仍在失神,方才那一路上,她贴在闻人决胸前,听他胸腔里的震颤,心神彻底乱了。

寿宴之前,她还想着与他好好谈谈和离之事,可如今她满腹心思都是闻人决喜欢她,她甚至生出了一个极为冲动的想法,也许重来一次,改变了一些人和事,他们也可以过一辈子。

有些念头一旦产生,就会在脑海中生根发芽,因为前世的凄惨结局,沈宜安顾虑重重,可闻人决那句喜欢,仍然萦绕在她心头,难以消散。

这一夜沈宜安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辰时刚过,冉姑姑惯常过来服侍,却发现长公主睡得香甜,冉姑姑不想打扰她好眠,笑着走了出去。

等沈宜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她简单地用了早膳,到书房继续画那幅要送给纪王妃的寿礼。

许是昨夜睡的太晚,她头脑昏沉,只动了两笔就有些乏了。冉姑姑端了茶过来,见她气色不佳,便劝道:“殿下若是累了,今日就别画了,王妃娘娘知道你为了寿礼劳心劳神,定然不会开心的。”

沈宜安搁下笔,揉了揉太阳穴,她也不想如此,可若是不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她就会克制不住地去想闻人决。

冉姑姑上了年纪,难免唠叨,说完她不够,又提到闻人决:“奴婢瞧着大都督今早一直在捏着脖子,是不是睡榻不舒服落枕了?”

她这话里有话,分明是想让闻人决搬到内室,与沈宜安一起睡床。

若是以前沈宜安一定装作听不懂,然后岔开话题不提此事,可现在她心里最先想的却是那人会不会觉得委屈。

闻人决白日要去军营,与那些兵士一同练功,劳累一整日回来只能憋屈地睡一张硬/邦邦的睡榻,这么说起来,确实很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