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也好伯妈也好,都只是一个称呼,叫得再亲近也改变不了是两家人的事实。
连漪心里有数。
大伯在一旁沉声道:“连漪,洗手吃饭了。”
如果说姨妈只是嘴快,那大伯母的妈妈,也就是连沁的外婆,那就是真的不会说话了。
连漪爸爸去世,因为是病逝,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办葬礼,只通知了近缘亲属出席,大伯母的娘家那边虽然得到了通知,但因为地方风俗,是不用到场的,因此对连漪爸爸去世的事他们也不知道详细。
一顿早饭,连沁外婆就在追问连漪爸爸的事,是什么时候病的,怎么就突然恶化了,怎么照顾的,丧事怎么办的,问得一家人胃口全无,连沁在一边都听不下去了,嘟嘟嚷囔道:“外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啊。”
大伯难得没有训连沁说话没大没小。
其实没有大伯一家想的那样难过,连漪说起她爸的生前事已说得上是平静。
她的父亲生了她却没有尽到教养的义务,在母亲离开后他沉迷于牌场赌场,烟酒声色不归家,连漪从小独立,五岁开始就自己上学自己回家,小学时候每一年的家长会都是伯伯和伯母开的,上初中后连漪就再没有叫家长开过家长会了。
曾经使她敏感自卑的家庭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能坦然地和老师同学说出来了。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那个家。
不算愉快地吃完了一顿早饭,连漪便要走了,大伯给她拿了新鲜蔬菜还有清理干净的鸡和鹅,大伯母还是想留她在家里过节,连漪推拒说下个月有个讲座要备讲,得先回去了。
“姐姐开讲座啦?是在哪呀?我能去看吗?”连沁抱着她手臂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