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戏弄,也好。
景佑陵眼睫略微垂下来了一点儿,然后喉间滑动了一下,刚准备答,远处突然有身穿深衣的士卒列阵而来,往日曲州街上哪有这样的场面。
士卒一路驱散路人,然后直直地就朝着这边而来。
景佑陵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然后手拿剑刃,挡在了谢妧的面前。
他轻声唤了一声,“殿下。”
尾音好像瞬间将谢妧拉到了从前他每一次叫她的时候,吻前,又或者是淡色的眼瞳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
景佑陵声音压得很低,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他身上清冽的松香味是久别重逢,这连着的战事和受伤,他下颔的线条更为明显了些。
“殿下刚刚说的话,我……当真了。”
就算只是谢妧随口戏耍他的话,他也认了。
生来高高在上如他,什么时候还有这样卑微的时候。
大概是因为少年时不可得之人,会抱憾终身。
他终其一生对待旁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冷淡,只唯独谢妧。
景佑陵现在挡在谢妧的身前,眼睫在眼下落下了一片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