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谢允,问道:“此人当真是大夫?”
谢允虽然不解谢妧此时为什么会对翟大夫的身份起了疑虑,但还是非常耐心地解释道:“是的长姐,翟大夫虽然并非是在陇邺行医,但是就算是在陇邺也是相当有声誉的一位医者,行医多年,声名极高,哪怕是疑难杂症亦可化解,所以我才从宫外将先生请来。”
当真是……大夫?
谢妧想到自己在梧州之时梦到的,景佑陵在出昭阳殿外之时,他将冽霜搁置在海棠树下,身穿那件绣着金线的婚袍,身上不见任何落拓模样,但是却又不知何故,凭生几分落魄。
她缓步朝前迈了几步,然后走到那位翟大夫面前站定。
大概在场的人心中多少都会有点儿疑惑,毕竟谢妧和翟大夫想来也是素不相识,这位翟大夫虽然名声极大,但是因为宫中缛节繁多,从未动过前来宫中当御医的念头,就算是有门生举荐他来太医院,他也只是婉拒,所以自然也是第一次前来宫闺。
若不是因为谢允实在是诚心求请,今日也未必会出现在宫中,所以应当不可能和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相识。
翟大夫也是如此,他心中困扰颇多,因为识人无数,更是因为行医多年,所以多见人间悲欢离合,他恍惚间好像能感觉到,这位公主殿下好像在找一个答案。
可是自己和她素不相识,更无过往,哪里来的答案。
谢妧在他面前站定,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一般,看着他道:“不知可否请翟大夫将手伸出,给我看一看。”
翟大夫面露疑色,抬眼看向谢允,谢允思虑片刻,还是为谢妧找了一个可以圆回来的理由,“想来是因为翟大夫这双手救无数疾苦者于水深火热之中,只用双手就可以解救性命,想来长姐也是心生敬畏,想端详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