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这只白虎扑咬的力道过大,尖齿相撞被磕掉了半截。
然后他听到谢妧的声音,在这种时候,也依然游刃有余的略微垂眼朝那里看了一眼,确认了她的安危以后,手中扣紧长剑。
——冽霜从白虎的脑后猛地贯穿而入。
巨物猛地坠地的声响几乎在一瞬之间响彻在这周围的围场之中,原本栖息在书上的雀鸟收到惊扰一般地纷纷展翅而飞。
那只白虎身上满是血迹,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
正在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已经到了濒死之际。
景佑陵微微皱眉,将自己手上的长剑抽出,鲜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剑刃缓缓滑落,然后他拿出一张绢帕拭剑。
在擦拭完自己手中的剑以后,他才用一张白色的绢帕将自己的手指一一擦拭干净,随后缓步朝着谢妧走来。
他将冽霜入鞘,垂眼看着谢妧,淡色的瞳仁倒映着南山终年一遇的冬雪,然后朝着谢妧伸出来了一只手。
这只手手指瘦削,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腕上还有着一颗小小的痣。
谢妧有些愣,眼睛看着他腕骨上的那颗痣。
然后在弘历十三年的第二场雪之中,她也恍然知道了,自己的心动,恐怕就是起源于他伸过来的这只手。
他孤身之姿就可抵千军万马,陇邺的雪下了那么多年,可是也从来没有十三年的时候,让她倏地能听到的海棠花开的声音,好像是曾远渡过的无量海,在这个时候缓声和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