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陵。”谢妧低声,“我们以前一定在除了宫闺以外的地方见过,但是我后来忘了,我……想不起来了。”
景佑陵的手缓了一下,嗯了一声。
谢妧自然是知道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件事应当是谢东流勒令所有人都不告诉她的,所以几乎每个知道这件事始末的人,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不会对她泄露半分。
但是她总觉得,她忘掉的这件事,不仅是一段记忆,好像还曾经忘掉了一段感情。
谢妧看着现在景佑陵的样子,心中原本涌上来的念头又被打消,倘若她真的在弘历十三年就曾经和景佑陵熟识,再加上弘历十二年的同窗之谊,他怎么都不会前世绝情如此。
入了夏,头发干得向来都很快,谢妧用的香料从刚开始的馥郁,变成了淡淡的萦绕在鼻尖的香味。
景佑陵看着自己眼前的洁白的颈侧,看到谢妧垂着的,纤长的眼睫,手指在手帕上略微摩挲了一下。
“明日就要准备出行,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今日殿下还是早些歇息吧。”
他这么说着,将手上的帕子晾在架子上,突然起身,大概是准备前往书房。
谢妧这几日一向都睡得有些不好,想到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睡得好像会更好些,突然开口问道:“你还宿在书房吗?”
景佑陵侧身看了看谢妧,大概是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突然轻笑了一声。
“……殿下是想,我宿在哪里?”
谢妧听出来景佑陵话中的揶揄,摸了一下耳后,只觉得那里滚烫一片。
她还未答,景佑陵就将谢妧身上有些滑落的被衾给拉起,“我已经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