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千夫所指让谢妧实在是有些好笑,她抛了抛手上的葡萄,笑着道:“这位夫人若是实在是看不下去,现在就去告御状好了?”
律例规定,越制告御状要经历一系列的流程,还要过钉床以示决心。这项规定实在是有些太过苛刻了些,陇邺外的欺男霸女的官员更是多了一道护身符,谢东流曾经想要改制,但是因为老官上谏不妥,还是搁置了。
那位夫人霎时间哑口,脸被涨的通红,席间的人就算是再愤怒,也丝毫话都说不出来了,大概只觉得这位公主殿下,果然是名不虚传,实在是娇纵妄为,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怕是以后嫁了人,多少要吃些苦头的。
赵若蕴就是在这个时候到了谢妧的身边,谢妧那时对她有些印象,只因为赵若蕴长得实在漂亮,就算是在一众花容月貌的贵妇之中,也是相当出挑的,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赵若蕴是景佑陵的娘亲。
景家家训不许纳妾,而赵若蕴和景煊琴瑟和鸣,向来都听说十分恩爱。
赵若蕴将自己手上的帕子递给了谢妧,然后朝着宴中众人道:“刚刚诸位或许是因为相隔甚远,所以有所不知。在臣妇看来,刚刚的九公主言辞确有不妥之处,长公主既为长姐,理应为圣上和娘娘分忧解难,九公主年少无知,出言不逊,殿下代为管教倒也是自然。”
谢妧刚刚给九公主剥了葡萄,手上还未擦净,没想到赵若蕴连这么一件事情都注意到了。
她刚刚接过,就听到赵若蕴对刚刚开口的那位夫人道:“侍郎夫人刚刚有句话说得不错。”
众人心中一提,就听到赵若蕴道:“你确实是逾矩了。长公主和九公主之间的事情,原本就是皇家的事情,无论长公主是否代为管教九公主,你从中置喙就已经是越矩,而你后来教唆挑拨公主之间的情分,这一点,若是被圣上知道了,就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这样一番话,先礼后兵,实在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