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着,我今晚就把你们两只炖成大杂烩。
耳雪溜得极快,又生得极小,谢妧只得弯着腰去捉它。耳雪像是知道谢妧此刻的生气一般,从一个花丛之中蹿到另一个花丛之中,像是一只浑身漆黑的大耗子。
如果不是它耳朵上的那一撮白毛,确实也和耗子差不多了。
谢妧听到剪翠在身边唤了一声殿下,也没在意,只盯着那跑得飞快的耳雪。
倏地,她的眼前出现一个白色的袍角,袍角上是用银线绣制的纹路,还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夹杂在海棠花香之中,说不出来的好闻。
耳雪就这么躲在这个人的后面,探出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盯着她看。
谢妧抬眼,就正好和景佑陵垂下来的视线对上,他垂眼的时候不似从前那么冷清,遮住了一点儿淡色的瞳仁,就显得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来。
只是温柔这样的词,怎么可能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谢妧屏退脑中的杂念,直起身子,眼神滑过了景佑陵手上拿着的银匣,唤了声:“剪翠。”
剪翠赶紧将湿帕子递给谢妧,谢妧用帕子细细擦干净了手,“景三公子向来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昭阳殿了?”
“陛下来托我给殿下送些东西,”景佑陵抬手将银匣递给谢妧,“打扰了。”
谢妧接过来那精致的银匣,只看到里面是一个通体澄澈的珠子,大概只有人的半个拳头大,但是在光的照耀下便呈现出了不同的色泽。
这样的稀罕玩意儿,谢东流和燕绥经常寻来给她,她连拿出来都懒得,只将匣子阖上递给了旁边的剪翠。
“这种小事,哪里轮得到让景三公子来跑一趟。”谢妧突然起了心思逗逗他,“莫不是景三公子因为我们的婚事,怕日后我对你爱答不理,想来提前讨讨我的欢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