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打着颤,只能听见铮然的剑器碰撞的声音,青光剑影,让白咎不敢再迈出一步,他生怕看见沈照临负伤的身体。
“大胆孽徒,竟然以身犯法,事到如今居然用了着歪门邪道的禁术。”苍老矍铄的声音如雷贯耳,“本以为这炼火之灼可以焚烧干净你的罪孽,却未曾料到反而助长了你的魔焰。”
怎么回事?
而后他又听见了含着血腥味的熟悉的清朗的男声,“罔顾人伦的是我?出尔反尔的是我?刀刃相持的是我?若不是炼火彻底将我经脉中的灵气灼烧干净,我如今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与你们说话。”
“你...你你。”人群中另一道声音又说,“除魔卫道,乃是吾辈责任。”
“魔?”沈照临冷笑,“在今日之前我伤过你们分毫?”
“魔就是魔,不论有无伤害过人,但只要是魔,保不齐将来就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沈照临哈哈大笑,只是到后头却是无力的喘气声。
“没错,自古以来便是正邪不两立。”
之后的话,白咎都有些听不真切,因为他对上了沈照临的眼,那一瞬间,他好像察觉到沈照临似乎是漏出了软肋。
他能感觉到沈照临的身形怔了怔,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了。
偌大的天地之间,只剩了他们两个。
沈照临的眼里闪过许多的情绪,有不忍、害怕、猜忌、怀疑...他身上的衣裳有些褴褛,和白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白咎说不清这是怎么样的感觉,他只觉得难过。
心口里的野兽在向他叫嚣,不断吞噬着他的理智和其余的情感。
他又像上次那样,一动也动不了,冰凉的气息裹上了他的耳朵,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清幽的莲花香闯入他的鼻息之间,像一缕丢失依旧的神识终于回归到了他的身体里。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