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唇角,打起笑意试图去安抚楚琅华,“不日之后,本王自会让容谡给宝庆一个交代。”
可他的话刚说完,楚琅华就摇了摇头。
“也许容大人口中不敢那么说,但是心中未必不敢这么想,让容大人给我一个交代,恐怕只会让他觉得我这是小人之心、无端生事。”
她顿了顿,用指腹轻轻抹去了快要流出长睫的水珠。
只是不待她照此抹去另一只眼,一方干净齐整的方巾就铺在了她的手背上。
“莫要用手,小心生了红眼。”楚隽仔细嘱咐说道。
楚琅华想了想发红的眼,心中一吓,赶忙接过了方巾,“谢谢堂兄。”
她一边拭着眼,一边说。
沾了纤细水珠的方巾被她用过了,自然是不能再原封不动还给楚隽了。
于是楚琅华将它重新折好,小心和青绢花放在手心。
而楚隽还没有回答她原先的问题。
水色过后的双眸越发明亮清澈起来,目光专注不已,楚隽几乎觉得她要将他脸上细小创痕一一看出。
容不得楚隽多想,他便说道:“过些日子乃是冬至,也是历年翰林院编修的调任之际。容谡既不知所谓,日后在官途上定也是如此轻意忘义。索性……”
他小心看了一眼楚琅华的神色,才慢慢说道:“索性让他再在翰林院待上一年,择年另行调任。”
朝中进士从来都是从翰林院编修做起,等有了一定的历练,才会进行调任,或是南下或是北上任官。
而留年再定的翰林院编修也并非没有,只是次年的去处绝大部分不是皇帝圣意裁决,而是由左丞择州相定,往往不会比皇帝封任要好。
留年已是耽搁了仕途,何况他真正的起点还比同期低了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