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杨道文笑了起来,对孙明仁说道,“皇上英明,太解气了,明昱若是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孙明仁道:“明昱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有人不高兴。”
不高兴的人是季春景。
季春景从一个嫡子,变成了偷取季昀松人生的庶子,即便他在季家的待遇没有因此而变差,但汹涌而来的舆论也足以让他抬不起头来。
他坐在文渊阁偏殿的角落里,默默地回忆着每个同僚对他的态度——尽管大家有城府,不会把情绪摆在脸上,但在某些小事上能清晰地体现出来。
跟他闲聊的人少了。
大家上茅房不再主动叫他了。
即便他整治的东城获得了表扬,却也没能迎来所有人的恭贺。
就连季云氏也不高兴地回家了。
值得庆幸的是,当初他没和周梓安沆瀣一气,明目张胆地对付季昀松。
如今周梓安锒铛入狱,面临发配,却也无法拉他下水。
这件事给他敲了警钟——人还是要有底线的,天有不测风云,一旦反噬,遭殃的还是自己。
如今这样正好,季昀松自己死了。
云禧虽风头正盛,但也没关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时间一长,再大的风浪也会平息,再有趣的流言也会变得无趣。
他只要静静地蛰伏一阵子,就能等到属于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