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片刻,温度正好降到五十摄氏度时,云禧在罐子里收起温度计,把琼脂倒进量杯二百毫升,再按比例倒入百分之五十的葡萄糖水溶液、百分之五十的卵黄盐水悬液(前者空间里有,后者云禧手工制作),摇匀,然后倾倒在一只只盖碗里,均匀的铺上一层,
云禧拿起装病菌溶液的小瓷瓶,对宁泽清说道:“这是从病人身上找到的梅毒病菌,现在我取出病菌和青霉素溶液一起放进琼脂,待琼脂凝固后,盖上盖子后,封好,倒置几天。”她用镊子夹小盒子里的圆纸片沾上等量的青霉素,放入病菌溶液,一边说一边操作,很快就做好了一个样本。
“还要等啊。”
“那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病菌是什么?”
“我们没见过病菌,怎么知道上面有没有病菌?”
“这是个好问题,不然真治死了人,宁神堂也会被牵连。”
这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讨论戛然而止,他们就像‘盲生发现了华点’一边,齐齐看向云禧。
云禧没时间理会他们。琼脂的凝点为四十度,她必须抓紧时间做出一份可以对照的样本来,以便实验更有说服力。
宁泽清道:“所以,你们觉得一个正五品官员,会拼着官帽子不要也要拉咱们宁神堂下马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云大夫有这种深仇大恨呢?”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看向众人,“还是你们之中有值得云大夫陷害的人?”
“那倒没有。”
“我们之前不认识她。”
“师祖,咱们就是担心罢了,毕竟谁都没见过青霉素嘛。”
这句话是症结所在,因为没见过、没听过,所以排斥,所以抗拒。
人之常情也。
云禧道:“宁老先生,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青霉素是新生事物,没得到过任何证实,大家不断付出却始终看不到结果,焦躁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