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杜涧猛地清醒过来。
在他无意识的时候,他的鼻子流了不少血,在桌面上汇成一滩粘稠的黑红。
他的视线只是在这滩血迹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摊血便虚化出无数凸起的眼球,转动、尖笑,让杜涧想捅穿自己的耳朵。
他用力地捂住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气。
“预言家在神眷者中的地位应该很高,他认为他不会犯错,那也就是说这场雨本来就是他不该预测到的。难道这场雨是神下的?预言家信奉的神……难道是至高神……”
杜涧故意发出很响的说话声。
他的喉咙像滚了趟岩浆似的,又烫又疼;他的声音通过骨头传递到脑中时,像是感染了病毒似的,总掺着细细的笑声,听得人神情恍惚。
在杜涧念叨了半小时后,他听到的声音总算正常了。
杜涧脱力地摊在椅子上。
他的鼻血已经止住了。
他眯着眼睛,看向桌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再没有出现那些幻觉。
这些幻觉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明明清楚地知道是假的,却依然犹如跌入十八层地狱般痛苦万分。
杜涧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
他刚把手机举到眼前,屏幕就亮了起来——预言家永远准确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感受到神的强大了吗?】
杜涧一顿,然后才慢慢回道:【是你,还是神?】
【不可违抗,不可直视,自然是神。】
杜涧苦恼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