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顺着玻璃滑落,在窗框里洇出凝结的血道。
它似乎看到了冯尔俞。
它停下动作,半边脑袋向前倾,抵着玻璃,那颗布着尸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
“救,救命……”
冯尔俞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
他僵着身体,不能动弹,只有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痉挛。
……
警局。
报警电话此起彼伏。
“救我!求求你们了!快来!”
接线员听着电话那头很低的声音,压抑着哭腔,透出撕心裂肺的害怕。
“好的,先生,请保持冷静,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接线员立刻把重点消息完整地传给警探。
又是一辆警车开了出去。
“……向上面汇报。把所有在家的都喊回来,出去的做好全程记录,一分钟都不能关。技术部打开所有监控,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做好信息核实,但是,每一个报警电话都不能忽视……”
外面的雾更浓了。
雾灯穿不透这看似轻薄的迷雾。
能见度很低。
连声音的传播都似乎受到了阻碍。
车根本没法开。
“没办法,只能下车。”
两个警探将车停好,朝着报案点跑去。
他们穿着警服,手里拿着闪烁的警笛,按照手机地图往前跑。
在这片浓雾当中,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和警笛声,似乎整座城市只剩下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