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涧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张嘴说道:“我不想开窗,我头疼了,要睡一会,麻烦关下门。”
护士没多想,爽快地说道:“行,不吵你,记得有事就按铃。”
说完便走了出去。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只有窗户那边发出腐蚀的声音。
那些头发像浓硫酸一样飞快“舔融”窗户,然后一大团潮湿的头发掉在地上,铺满了半片地面,像浓郁的海藻一样竖起来,汇聚摇曳,朝杜涧扑过来。
杜涧恐惧得瞪大眼睛。
一道白光从他眼角掠过。
那只安静的白狗跳起头发里,狠狠地撕咬着那些恶心的头发。
它的利爪穿透粘糊的头发,嵌入地板,牙齿又长又尖,像两排短匕首狠插/入猎物,撕碎嚼烂,最后吞噬。
但是这些头发就像不死的蠕虫,咬断却又迅速再生。
白狗也没法彻底弄死它。
一时间陷入胶着。
但是不断的嘶咬和重生,非常疼,头发扭曲着发出尖锐又凄厉的惨叫。
杜涧耳朵疼得像在流血,但他却逐渐恢复了行动力。
他猜也许是头发没办法分神来钳制他了。
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毫不犹豫抡起旁边的输液架狠狠地往床边的头发里捅去。
就像捅在了烂泥里。
输液架顿时被强力吸附住,头发还想顺着输液架爬到杜涧身上。
杜涧迅速撒开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避开白狗,把手边所有东西都往头发上狠砸,柜子、枕头、杯子……还有床单。
这些东西头发都像沼泽一样毫不客气地全部吞了。
就像一条生物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