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一边思量一边喊人取来玉容膏,耐心帮萧青涂抹,“你看你,手都冻起皮了,要是冻坏了今后怎么拿剑?哪怕没有人爱惜你,你也要自个儿爱惜自个儿。”花宜姝就是这样的人。想当初青楼里那么多可怜女人,都在祈求别人的怜惜和爱护,可那种东西是求不到的,她们面临的只有恩客表面温柔实则残忍的行径,有的甚至连装出来的温情也无。那么多年过去,花宜姝要是不晓得自己珍惜自己、自己爱护自己,早就和其他女子一块沦落了,又怎么能走到今天?
“夫人,我还能进宫跟在您身边吗?”萧青看着她道。
“自然可以。”花宜姝随意答完,抬眼一瞧,却忽的怔住,因为萧青看过来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在她和李瑜抵达沔州之前,李瑜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目光一动,手上继续给萧青涂抹玉容膏,动作却比之前快了许多。
萧青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将那小贼的身份说完,又说了一些进京时发生的趣事,花宜姝从未见萧青如此多话,安墨描述中的女主也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她此刻就是很有谈话的兴致,仿佛只要花宜姝不叫停,她就能天荒地老地说下去。
不多时,花宜姝流露出困倦之色,萧青见状便止住了话头,问道:“主子,我扶您去休息?”
花宜姝忙摇头,“陛下还没回来,我等等他,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家看过了吗?家中父母如何了?”
花宜姝这么一说,萧青才想起从她昨日回京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回家看过,不由有些愧疚起来。
花宜姝便笑着给她放了七天假,又道:“等朝廷的褒奖下来你再回来。”
萧青懂她意思,很快便带着花宜姝送她的玉容膏起身告退了。
瞅见萧青的身影消失,花宜姝这才松了口气。
旁边紫云奇怪道:“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