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澜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把房间的灯换成暗调的颜色,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韩子期拖着沉重的步伐,依言走过去,站在距离陆听澜两米远的地方。呼吸急促,指尖紧紧攥着平整的衣摆。
陆听澜站起身,单手扯下领带,靠近他。
韩子期退后半步,警惕道:“你、你干什么?”
陆听澜举着领带的手悬在半空中,“用这个遮住眼睛。”
“遮、遮它干什么。”韩子期局促到没办法完整说一句话。
陆听澜凑近他的耳畔,“难道你想看着我的眼睛,我面前,脱得一干二净?”
韩子期仿佛被人遏制喉咙,大脑充血,整个人要失去知觉。
见他不回话,陆听澜从他耳边离开,继续道:“当然,你不愿意我绝不强制,相反,我很乐意看你害羞难耐的眼神。”
韩子期咬牙,从对方手中夺下领带,抬手给自己系上。
视觉被遮挡后,其他器官被迫变得极为敏感,特别是听觉器官,他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呼吸。
韩子期能感受到,陆听澜退后半步,又坐回距他不足两米远的沙发座上。
即便他被限制视线,仍能轻易猜测出,陆听澜一定正悠闲地嵌在沙发里,扬起嘴角,支着下巴,等着看好戏。
“好了,开始吧。”
昨晚一整夜没睡的韩子期,早已做了全方位的心理建设。何况这里除了他,就只有陆听澜,再丢脸也不过丢给他一人。
越拖延越让人心烦意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自己个痛快。
韩子期的两只手始终没从衣摆处松开,他从下往上一拽,t恤直接从头上脱下来。
韩子期左手抓着衣服的一角,顿在原地,他忘记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韩子期开始懊悔,现在为什么不是冬天,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脱一件就坦诚相见。
什么速战速决,什么快刀斩乱麻,韩子期后悔了,他现在只想延缓被看光的时间。
左手的衣服突然被人拉拽,韩子期受力的方向往前挪动了半步。
“继续。”陆听澜把他的上衣从手上扯下。
韩子期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运动裤的抽绳上。
因为紧张,眼睛又被蒙住,颤抖的指尖在腰线位置掏半天,才找到正确的那根抽绳,随后咬牙,一口气将它抽出。
被抽开的运动裤,因原本的松紧力,依旧挂在腰间。
韩子期把手放在裤腰的位置足足有五分钟,仍没进行到下一步。
他能感受到,陆听澜就在他正前方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所有的动作,眼神能将他看穿。
又给自己打了几遍气后,韩子期脑子一热,一咬牙。从上到下一扯,长裤被褪到膝盖以下的位置。
可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件了。
却是最难进行的一件。
韩子期全身上下滚烫无比,他快要被自己折磨疯。却还在说服自己,以前又不是没脱过。
只要自己看不到,就可以装作任何人都看不到。
眼不见心不烦。
韩子期不断自欺欺人人。
终于想开后,他捏着裤腰,正要往下拉。
却被一双炽热的手腕握住,陆听澜的西装外套轻蹭他发烫的胸膛,激起千万层波浪。
温热急促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最后一件,让我来。”
韩子期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扛上肩膀,转身丢进柔软的沙发上。
“你、你干什么?”韩子期惊慌失措,支着手正打算逃离。
“你说我干什么?”陆听澜把他按在原地,捏住下巴,亲吻他的下颌,“小孩,你都这样了,不会以为我还能放你回去吧?”
“不过,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陆听澜边说,边帮他拉拽悬在小腿处的长裤,“这是什么?”
听着声音,韩子期意识到,对方发现了他裤兜里的东西,顿时更加无地自容。他伸着手不断摸索,妄想能夺回它。
早知道不带了。
陆听澜轻笑出声,一口咬住他的耳垂,舌尖还不忘在耳廓上一滑,“小孩,你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都谁教你的这些?”
韩子期衣兜里装的,是当初在凌然家留宿时,陆听澜枕头下一模一样的东西。
“回答我,都谁教的你。”陆听澜紧紧捏住他的手腕,命令道。
“没、没谁。”韩子期把自己蜷在沙发里,转动手腕企图挣脱。
“我说过,不要撒谎。”陆听澜根本不肯放过他。
韩子期实在没办法,只好照实回答,“百、百度。”
百度知道告诫他,一旦两个人进行到这种程度,就离最后一步不远了,提前准备上,总没坏处。
韩子期从小就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自然会按照“老师”的要求认真完成。
“以后这种事情只能我来教你。”
韩子期听到润.滑剂被丢到地上的声音。
陆听澜像个教导主任,严肃又认真,“除了我,谁都不行。”
惹得韩子期头皮发麻。
“听到了吗?”陆听澜质问道。
韩子期乖乖点头,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所以,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陆听澜口气平稳,“如果你不愿意,我决不强迫。”
韩子期仍被领带蒙住双眼,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陆听澜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鼻腔传来的滚烫气息持续在他下颌附近徘徊。
“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我今天......”韩子期靠着感知摸索,指尖沿着陆听澜的衬衣纽扣缓缓上移,“我今天就、就没打算回……唔!”
最后一个“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炽热的吻,占满所有口腔。
……
……
韩子期根本不想回忆后来的几个小时,他是怎么渡过的。
但无论如何,这些通通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直到他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陆听澜才肯放过他。
陆听澜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挤在柔软的双人沙发上,周围萦绕着脸红心跳的温度和气息。
陆听澜抽出手边的湿巾,帮他处理干净痕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为他重新穿上。
好在办公室只开了盏昏暗的橙色光,韩子期闭着眼,不管是装死还是装睡,总之就是不肯睁眼。
陆听澜温柔又耐心,连袜子和鞋都帮他穿戴完毕后,把他轻轻抱回沙发,才肯起身去穿自己的衣服。
“还疼吗?”陆听澜的声线从耳根传来,还带着兴奋过后的余音。
韩子期身后依旧酥酥麻麻,赌气不想理他。
“抱歉,虽然很努力克制,还是着急了,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