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
“裴应声”
江安遇蹲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撵磨着这三个字,大口喘着气,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指甲狠狠嵌进掌心的软肉里,他似乎要把这些字嚼碎咽进身体里,可是这样也不能让他好过。
太疼了。
心口疼眼睛疼呼吸疼,他哪里都疼。
身后有人在喊他,江安遇回头,猛然撞进赵一究的怀抱,是好闻的青草味道。
“小遇怎么了,啊,怎么哭了?”赵一究捧着他的脸,用衣角给他擦眼泪,“不哭不哭,是不是你男朋友对你不好,我对你好,行吗?”
江安遇站不起身,只是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蜷着,蹲着抵在赵一究肩头,咬着唇侧的软肉,死活不让自己当着赵一究的面哭,“他什,么都不知,道”
“谁不知道?我告诉他行不行?”赵一究快急死了!
“裴”他不说裴应声的名字了,别人会说他不好,可他连呼吸都像被针尖刺着,密密麻麻的疼。
“陪什么?陪你吗,我不走。”赵一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安遇,“你慢点呼吸,小遇,慢点呼吸!”
江安遇头发散乱地垂在脑后,他快窒息了,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他说不出来。他忍不住抬头,对上赵一究的眼睛,终于红了眼眶。
他给赵一究做手语。
[他不喜欢钢琴,要怎么办才好。]
可是赵一究看不懂手语,只是看着江安遇的眉头越皱越深,眼眶也越来越红。
“是不是哪里疼,哪里疼?”赵一究听不清他说话,只是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揣测他可能哪里疼得厉害,于是把他扶起来,摸摸他的膝盖又摸摸他的手腕,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拉开衣袖一看,四公分长的疤痕,丑陋地横亘在江安遇的手腕上。
“小遇”赵一究不自觉放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