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主子爷。”马英范沉吟,“卑下是觉得,一个人待人的态度突然转变,势必是事有蹊跷。”
禹王的目光陡然幽寒。
马英范话既出了口,自不想给她机会,继续口吐毒箭:“卑下听说,人受了刺激后,记忆会发生不同的变化。能忘了从前,却也有可能重新记起从前,主子爷难道就不怀疑,她待您态度的骤变?毫无征兆,简直大为可疑。”
帐内的炭火噼啪燃烧,在死寂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马英范顶着对方那宛若噬人的目光,决定再加把火,“卑下猜测,她多半是已恢复了从前记忆。想起旧主,难免对您心中生怨,怕是连虚与委蛇都做不了分毫。但卑下还是要提醒主子爷千万警惕,毕竟她将来缓过来些,难免就要打些将功折罪的主意……”
“闭嘴!”
禹王猛朝他摔了茶杯,抬手指着帐外大喝:“出去。”
马英范便噤了声,躬身退了出去。
这大概是他主子爷少有的一次不顾体面,在下属面前失了冷静。但他可不后悔说了那番话,这番话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相信主子爷将那番话听了进去,否则不会如此失态。
说来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从来心性坚韧从不会被轻易左右的主子爷,唯独在涉及到她的事上例外,否则他又焉敢擅自出口挑拨。
主子爷还是待她太在意了。他不免暗叹。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此时也未意识到这点。否则,她焉能轻易离开主子爷身边?届时,她大概会虚情假意,虚与委蛇,哄得主子爷愈发在意,继而再作威作福起来。若真如此,那危害才是不可估计的。
那日过后,除了在第二日在将药送去给了娟娘外,时文修已经避免再去军营了。
成日里她就在家待着,摆弄着两根针棒织个帽子围巾什么的,权当练练手,将来去旁处讨生活时,还有个手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