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点点从翘首以盼,又左顾右盼做贼似得乔洋洋身上拉开,慢吞吞地顺着铺设好的镜头轨道朝着屋里面进去。
春日胡同的细节满满地填塞在镜头里,栽种在院坝墙角的月季花舒展着花骨朵儿,打着蒲扇坐在树下下棋的老头儿一个将军手舞足蹈地庆贺起来,刚刚放学的低年级小学生一溜烟地窜进胡同里。
画面一转,进了屋子。
房东太太正拿着手机,慌慌张张地和派出所的警察在对话。
“对,就是月季胡同三零六。我见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就那样子——”房东太太手舞足蹈地说着话,明明对面的人看也看不见,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模仿乔洋洋整个人被遮挡得严实实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房东太太下了结论,无辜的乔洋洋就这么又被迫走了一遭派出所。
“卡——”金海菡强忍着为了不妨碍传统第一镜一条过的习惯,等着该演的内容都演完了才喊了停。
可就是旁边掌镜的樊芹都能够看得出来,凌伊南的戏完全被姜若虹给压住了。
看来凌伊南虽然是把剧组里的事情都妥帖地安排了,唯独问题最大的演技在这短暂的准备时间里难以突破。
凌伊南把大帽子摘了下来,旁边的助理小跑着过来给她罩上厚实的羽绒服。
拍摄的季节可不是春天,北城冬天的风呼啸着,冻得人瑟瑟发抖,凌伊南穿的一件风衣里贴了三四张暖宝宝都打不住。
她呼出了一口气。
白蒙蒙的水汽在萧瑟的风里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