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厉州太哉门还是他的师门。如今,他却一心要将恶人绳之以法,踏在久违的白石地面上,竟连半丝感慨都没有。
李勇带着所有人,向着白竹昨日逃离的方向追去。
然而,在心里头,他却不断地想着要如何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平息此事。
昨日,他和刺心钩当然是追到了白竹的。毕竟,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刺心钩是何等的人物。带着他追上白竹,都用不上半盏茶。
……实际上,就算他们不追,白竹也跑不远了。
那小孩从马背上滑下来,还是刺心钩给一手拎住的。
那会儿,他差不多也就剩了半口气了。
满脸都是眼泪。
“你小子!”李勇强撑着疲软的身体,恨不能当场砍了这小子。
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用不着他砍,这小混账……明显活不了很久了。
被强行取出的蛊,已经不那么听从于白竹了。若是平时的样子还好,一旦暴动,便已不是白竹可以阻止的。再加上白竹的驭蛊之力远低于白芨……
他是以生命阻止了暴动的。
眼前的小魔头,满眼是泪,奄奄一息,竟有点……可怜。
刺心钩皱着眉头,满身紧张,试图救他。
“我活不了了。”白竹挥挥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有着矛盾的高傲,“蛊术的后果,岂是你们蝼蚁一般的凡人能救的。”
“去让清衡看看。”刺心钩哪里在意他的讥讽,抱着他就要走。
“住手。”白竹挥手,“你想让阿姐看着我死吗?”
刺心钩的身体便一下子就顿住了。
白竹控制不住地闭了闭眼,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别告诉阿姐我死了。”他很努力地吐字,“她一定归到自己身上。”
若不是白芨取了白竹的蛊,不一定会有母蛊暴动。纵使决明他们强行取蛊,造成了暴动,若是白芨也介入压制,白竹便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