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白芨就感觉到,自己手掌底下的温度骤然升高了。于是, 白芨顿时起了玩心, 把两只手都盖到了对方的脸上,肆意揉搓, 感受手掌下热腾腾的温度。还要用手指去拽他同样发红的耳垂,随手玩弄。
刺心钩的脸就更热了。
这次,她好像并没有生气。
为什么呢?
刺心钩不知道。
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他的心松快了下来。
就在白芨开始拨弄刺心钩的长睫毛的时候, 忽然有缓慢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白芨转头一看, 就见街边拐角处, 有人摸着墙, 慢慢地向这里走来。
那人一袭白衣,身形颀长,模样俊秀,自带着几分仙气。可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窄窄的布条,摸索着慢慢向前走,又让他仿佛落入了凡间的尘土之中,跌跌撞撞。
这不就是当日在客栈帮忙的那个眼盲的男子吗?
白芨见他辛苦,忙暂时放过了刺心钩,迎上前去。
“公子,”她唤道,“你一个人吗?”
“啊……”男子听了白芨的声音,脸上顿时带上了笑意,道,“可是客栈中的那位姑娘?”
这记性可真的太好了。白芨自认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认出只听过一次的声音的。
“是。公子好记性。”白芨道,“公子是要去哪里?没有人陪同吗?”
“回医馆。”白衣男子一笑,“不远了,还有三十二步。”
白芨转头看了一眼,了然,道:“原来这医馆是您开的?”他确实曾说过,在衙门附近开了一个医馆。
“是。”白衣男子笑了笑,“姑娘可要进去坐坐?”
“不了。”成年人的客套她还是懂的,“但我陪您一路回去吧。”他眼睛不方便,看上去又像是最近才失去了视力,行动很不熟练。她可太担心他在路上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