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没什么办法的事。白芨不通武艺, 唯一可能跟上许清清他们的方式只有借助交通工具。
而所有的“交通工具”里,唯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跟着他们的,就只有刺心钩。
所以, 关于她“躺在刺心钩怀里”的这个状况, 是有着十分合理的原因的。
白芨如是说服着自己。但即便如此, 白芨还是感到说不出的不自在。
这其实真的有些异常。毕竟,往日里, 白芨不知道多少次理所当然地把刺心钩当交通工具使,一次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她甚至还记得, 那日第一次尝到刺心钩速度的甜头时——当然也是为了能尽快解救身陷情蛊的姑娘——她甚至连回到酒楼都不想走路,支使刺心钩抱她回去。
而现在, 她的态度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了这样大的转变。
其实,究其原因,白芨也不是想不明白。
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虽然表现出的态度截然不同,但态度的原因却其实都是一模一样的。
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将刺心钩和自己视为同一类人。
你对任何一个人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 通常都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 就是你认为他和你是一样的人。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名臣才子,还是和煦可亲的邻家哥哥, 都和你一样,是安分生活善良正直的人。所以,你会将其视为与自己一样的人,产生与其共度一生的幻想。
但如果, 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 想要至你于死地的, 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呢?
站在白芨面前的, 是一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是杀人犯中的杀人犯。他的行为如此凶恶,他的名声如此昭著,以至于白芨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其与自己视为同一类人。
在她的心里,他更接近于……猛兽?
她从不惧怕他,她会关心他,她能够泰然自若地和他相处,她甚至还很喜欢逗弄他,享受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皮这一下她很开心。
这都是因为她过分大胆,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