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审视四周有没有其他落脚点的工夫, 她就已经感到疲惫了,动了动有些酸的脖子。
刺心钩一直抬头看着她, 见状,微微蹙了蹙眉, 头都没低,瞬间便将手中的衣服叠成了个方块, 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坐吧,”他微微抿了下嘴,道,“有衣服隔着。”
白芨犹豫了一下。
见白芨没同意,刺心钩顿了顿,拿开了腿上的衣服。然后, 他也些微抬身, 将白芨往下引,自己试图站起来, 像是要和白芨交换位置。
“你做什么?”白芨问道。
“你坐这里,我站着。”刺心钩道。
站着……这么狭窄的地方,哪里容得人“站着”。他说站着,意思根本就只可能是, 和白芨现在这个半站不站的姿势交换, 他这么撑着, 让白芨坐着。
……就为了满足她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还莫名出现的任性吗?
白芨心里一紧, 而后柔软了起来。
她微微叹了口气,乖乖地又试图坐回刺心钩的腿上。
然而,还没等她坐下,刺心钩就已经稳稳地扶着她,然后自己一个撤身,开始往上站。
“做什么。”白芨拦住他,道,“这哪有给人站着的地方,你是想弯着腰就这么撑一路吗?”
“于习武之人,算不得什么。”刺心钩道,脸上没有半分迟疑之色。
……白芨信了他的邪。
她刚才才那么半站不站了一小会儿,也就是往四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位置的工夫,就已经感到浑身发酸了。想想看,人弯着腰,屈着膝盖站着,身体伸不直,连头都抬不起来,完全就是闷在了狭窄的棺材里。而且维持这样姿势还没有着力点,全靠身上的力气撑着……要这么维持几个时辰,根本就是酷刑。
刺心钩是习武之人,体力确实远胜于白芨,白芨并不怀疑他真的能这么撑上一路。可说到底,他也是人,又不是铁打的,也不是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