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白芨苦恼的,甚至不仅是蛊。
白芨缓缓地叹出一口气,道:“可是,救人……是要阻止,要揭穿凌鸿云的。而凌鸿云……是月婵的父亲。天蚕派,是月婵的家呀……”
若事实当真如她猜测的那样一般,那么,不光是凌鸿云要见官,要坐牢,要社会性死亡,恐怕整个天蚕派都会遭到重创,断崖式地衰落下来。
难以想象,到那时,月婵要如何承受这样的结果。
而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她并没有细说,可刺心钩看着她,却仿佛已经理解到了她所担忧的事。
“那就由我来动手。”刺心钩开口,道,“不管是什么事,你只需告诉我要做什么,然后,就退到一边,假作不知,让我来。”
刺心钩看着白芨,平静道:“我恶贯满盈,无妨多出一个恶名。”
白芨看着刺心钩。
她完全没有想到刺心钩会这样说。
很奇怪,这真的很奇怪。
很不妙,这真的很不妙。
就在刚才,白芨还头脑清晰地认定,杀人如麻的刺心钩和她绝不是同一路人。
可是此时……
她却觉得刺心钩的身影异常地高大。
仿佛能挡住世间所有的难事。
实际上,刺心钩的身材本来就比白芨要高大很多。但此时,因为白芨正坐在刺心钩的腿上,其实反倒比刺心钩还要高出一截的,需要低着头去看他。
白芨就这么看着刺心钩。微微沉默了一下,她忽然直起身子,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