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绕着大堂转了一圈,从柜台底下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客栈掌柜。
……是被刺心钩吓到了吗……
唉,看把人吓的,做个生意做得这么可怜。白芨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掌柜的,”白芨温言细语,半是说事半是安抚,“麻烦准备点吃的吧。”
“好……好。”底下的人牙齿打战。
接着,白芨又扭过头,指挥刺心钩,道:“你,拿张桌子上去!”
颐指气使。
都怪他,把楼上的桌子拍坏了,搞得他们吃饭都没桌子用。
刺心钩看着白芨,目光阴沉沉的。柜台后面的掌柜才刚悄悄起身,一见这视线,腿一软,就又回到柜台底下去了。
白芨对着他的视线,仿佛在看小孩子闹脾气,不为所动。
半晌,刺心钩挪开视线,随手提了张桌子,带上了楼。
“记得把弄坏桌子的钱赔给人家。”白芨冲着他的背影,板着脸教育,“你看你,没事搞什么破坏。”
就差接上句“真不懂事”了。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如既往,根本没人敢送上来。于是,白芨只好估摸着时间,自己下去将饭菜端了上来。
对于这一点,白芨颇为无法感同身受。
在她看来,刺心钩除了脸冷一点,偶尔凶一点——比如忽然凶巴巴地问她图谋什么,再加上每天都想杀掉她可是反正也杀不了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说现在确实是仗着生死蛊有恃无恐,但在下蛊之前,她其实也没怕过他。而且,他想杀的是她,又不是其他人,为什么反倒是其他人见了他就像是见了什么黑白无常,拼命躲避。
他就是再凶,也凶不过昨夜一上来就威胁她的那会儿。那会儿她都没什么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