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富察家的付出不能说是没有。

十三福晋坐在上首——院长这职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但名誉院长有好几个，像是宗室里面的裕亲王福晋，得空了也会来走走看看。像是三福晋五福晋八福晋，她们甚至身上还有先生的职责。

她温温柔柔的笑道：“佛拉娜先别着急，你且放心，雁过留影，这世上的事情，但凡是做过的，就肯定是有痕迹留下来的，不过是多多少少的问题，若是你是被冤枉的，那我们肯定是能查到你被冤枉的证据的，若你不是被冤枉的，那我们也不会包庇你就是了。”

这话说的十分公正公平，但实际上是略有偏向的——若不是偏心佛拉娜，这会儿话就该是对宝珠说了。现下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佛拉娜别担心，学院肯定会还她一个清白的。

佛拉娜不是好坏不分的，自然也是能听得懂十三福晋的意思，就赶紧的冲十三福晋笑了笑。

宝珠顿时不满：“既然要查清楚，那院长是不是该避嫌呢？我若是没记错，富察佛拉娜的外祖家，也是十三阿哥的外祖家？”

宝珠和十三福晋，也算得上是沾亲带故了。所以说这京城看着大，实际上不算大呢，里里外外找一圈，几乎是人人带着姻亲关系的。

宝珠能闹出来这一场，也早就是有不打算在女学继续呆着的意思了——当然了，要是能顺便将十三福晋也闹下去了，那她就算是功臣了，到时候来不来书院，还不是她自己一句话的事儿吗？

“那钮祜禄宝珠，你愿意让谁来查这次的事情？”十三福晋照旧是温温柔柔的，宝珠皱了皱眉：“八福晋，我听说八福晋素来公正公平，八阿哥又有贤名……”

十三福晋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你倒是听说的挺多的。”

八福晋那人要算是公平，这世上可就再没有公平之人了。再者，八阿哥的贤名，自打皇上三年前在朝堂上斥责过一顿之后，就少有人再起来了，宝珠现下提起来是什么意思？是嘲讽八阿哥还是提醒别人八阿哥还有势力呢？

到底是小孩子，话也不会说，只想着要将八阿哥八福晋牵扯进来，却也不想想说错话会带来的后果。

“巧了，我这边也有个人选。”十三福晋笑盈盈的说道：“你们钮祜禄家，之前总说钮祜禄大姑娘的死是因为四福晋，现下呢，你又说钮祜禄大姑娘的死是因为佛拉娜，这样一来，就是两个凶手了，对不对？”

宝珠顿时卡壳，她沉默片刻，冷笑：“就是四福晋指挥的佛拉娜，佛拉娜和二格格交好，那四福晋必然也是有办法能说动佛拉娜的。四福晋又不是傻的，她要想弄死一个人，还能自己亲自动手不成？定然是吩咐一声下去，正好佛拉娜又和二格格交好，又想巴结雍亲王府，就主动挑出来做了这个枪手，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问的佛拉娜，佛拉娜挑眉：“你这口才不去做说书先生也实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