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反问安寻过得好不好,比从前更单薄的身子和那双冷清阴郁的眼睛,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安寻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姜亦恩会像从前那样,呜一声扑进她的怀里,控诉这两年半以来所有的忍耐和压抑,撒娇说没有你我真的不行。可女孩波澜不惊的语气,就仿佛她们的爱情故事里那么多可歌可泣的追寻和等待,都不值一提。
心口,瞬间立起一道堤坝,堵住了千言万语。
分手前夕,女孩说过:“我会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爱你。”
想来,是做到了吧。
她应该为女孩高兴,可心脏却狠狠落到了谷底,好不容易点燃的火苗,也在这一瞬,冷寂了。局促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捏卷着手里的护照,想到刚刚自己那哄孩子一样轻挑的语气,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知道是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一切,她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就算女孩今天带了新欢一起回来,她也没有资格埋怨半句。
是你逼她说出分手的,是你要给她自由的,你有什么脸面失落。
她在心里泣血自责。
沉寂了许久,才垂下头哽塞出一声低哑:“那就好,回家吧。”,她低头不去看女孩,接过了那只曾被她藏起行李箱,牢牢拽在手心里,快步往前走。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傻,以为留住了行李箱,就能留住她的女孩。
只是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她不想再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