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这个夜晚,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好像一起看了电影,却连电影名字都忘了,好像一起吃了水果,却连是苹果还是哈密瓜都分不清。姜亦恩洗澡的时候,甚至错把沐浴露挤到了头上,安寻睡前,把身体乳抹到了额前才后知后觉。
早上在房门口会面,两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简单的吃了点面包,就收拾着准备出门。到医院的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反正安寻开车本来也不喜欢说话,专注谨慎,姜亦恩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也是她过往伤痛的后遗症。
“安姐姐,你亲自帮我拆线吗?”
“嗯。”
少女的后背,第二次映入眼帘,白皙透亮,蝴蝶骨勾勒出很好看的线条。中心,是那道自己亲手缝合的伤疤,她小心地勾出细线剪断,每一剪,都像是剪在自己心尖儿上。
那丫头握牛奶糖梨涡浅笑的画面,好似还在昨日,可这个小丫头在心里留下的印迹,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她也知道,就像伤口会愈合,疤痕会消淡,自己心里的那点痕迹,总有一天也会随时间抹去。到那时候,即便这个小丫头还是会每天在眼前晃悠,也不会再激荡起一丝涟漪。而自己,随年龄苍老,容颜消逝,也终会在这丫头心里,悯然众人。
“小冒失鬼!听说你你拆线了啊!恭喜啊!”
苏问大老远看见姜亦恩坐在长凳上,说道着恭喜,姜亦恩勉强地回应了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诶你家安姐姐呢?”
“她说有点工作要处理,让我自己回家。”姜亦恩垂头丧气地嘟囔一句,脚在地上磨蹭两下,浑身写满了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