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海得意地使劲儿眨睫毛,“可我喜欢小眼睛细眼睛,更时尚。”
“坏丰年,你要是去柏州大学做老师,我能听你上课去吗?”大姑娘对这事儿一直好奇。
“行啊,你帮我拿电脑和资料,充当我的助理嘛。”丰年手上忽然被塞了奶茶,大姑娘擦嘴,“我喝了一半,给你留一半。”丰年看吸管,宿海不耐烦地抽出来用袖子擦了擦,重新给插了回去,“讲究!”
晚上回到俞任家,副主任已经接袁柳回到家,正坐在茶几前抱着腿呆呆地盯电视机,她说你回来得刚好,我买了吃的喝的,一块儿看《辛德勒的名单》。俞任很多时候回家就是这个状态,不悲不喜,又呆又楞。
丰年快速洗澡后和俞任并肩坐下,两个老朋友碰了杯,各抿了口啤酒后没说话,看了会儿辛德勒的大背头,俞任说丰年,你说咱们老了会不会也这么过日子?
这算不算一眼望到死?
“不算。”丰年吃着鸭胗,“这叫一眼望到生,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穿着睡衣的俞任靠在沙发脚下就剩小小一只,她缩起脖子点头。又看了会儿电影,俞任冒出一句,“我二十八了。”
丰年说我晓得,我也二十六了。认识你那年我十三岁,你十五,咱俩在老师家里客厅上衔接课。一个偷着看课外书,一个因为跟不上进度急得抓头发。没想到十几年了,咱俩还坐一间客厅里,从两个少女直接进化成俩大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