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覆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摩挲过她耳尖,低低问道:“疼么?”
楚流萤掩袖打了个极为秀气的哈欠,眸中含起一层浅淡的水雾:“不怎么疼的,反倒偶尔会觉得痒。”
傅长凛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驿馆里处处备有冻疮膏药, 虽比不得皇宫里的金贵精细,却也足够抵一时之用了。
一向地位尊崇的傅大丞相为她躬身取了热水, 将棉柔的巾帕浸透,替人敷了敷耳尖。
炉上煨着的热水似乎仍有不少, 他便索性将矮几上冷掉的茶水一并换过。
小郡主浑身上下仿佛无一处不精致, 连耳尖都白净透润,宛如玉琢一般。
因着才热敷过,那点莹润的肌肤微微透着轻粉, 恍若阳春三月里初绽的一点桃花。
傅长凛取脂膏的动作顿住,忽然情不自禁地贴上去,在她粉白的耳尖落下轻如飞羽的一吻。
小郡主尚未来得及反应时,男人便已沉沉克制着退开了一点距离。
微凉的药膏在她耳尖缓缓匀开,依约透出一点淡香,与她浑身清幽的冷香相交织。
一截纤细而白皙的脖颈在月光下透出莹润的辉芒,全不设防地展露在他面前。
傅长凛喉结微动。
被窥伺着的少女却全然没有留意到男人骤然错乱的呼吸,与沉沉暗落下去的眸色。
小郡主尚一无所觉地贴在人家怀里,幽幽慨叹着耳尖敷了药,今夜大约不能侧睡了。
傅长凛阖眸平复过一瞬的吐息,强忍着割舍下怀里软且热乎的小郡主,只留一句早睡便要落荒而逃。
小郡主却忽然伸手,近乎在同一瞬间牵住了他的手掌。
她好奇心起时常会不自觉地歪一歪脑袋,含着清泓的眼睛会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