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已销声匿迹七年,不知兵力几何,而今又手握我朝机密,已是占尽了先机。
这一仗至多五成胜算。
且一旦开战势必殃及千万黎民,生灵涂炭,百业荒弃。
代价深重。
北狄一向忌惮大允国力。
只五成胜算,这位北狄王子大约亦不敢轻易举兵。
小郡主歪了歪脑袋,忽然回握住楚流光的手腕。
她极长的睫毛扑簌闪动,像是心下已有了定夺。
裴罗把玩着腰间的弯刀,如她所料地开口道:“不必紧张,我既站到了这里,自然是还有谈和的余地。”
“我要北疆三州,”他傲然将金銮殿上皇亲贵胄扫过一圈,“外加……”
裴罗定定指向殿上端坐的小郡主,势在必得道:“这个美人。”
这金銮殿上多的是人间姝色,只是天和少女多是清柔寡淡的长相,自然不合他的胃口。
唯有这么一个清媚明丽的小郡主,是楚叙白之妹,又生得一身傲骨。
实在是个少见的有趣玩意儿。
裴罗敢有这样大的口气,正是笃定了大允皇室庸懦,往前再数五十年,从未敢于北狄全面开战。
何况如今他手握军情,一旦举兵强攻,胜负难料。
总归开战后必定两败俱伤,倘若战败,便是一样的北疆失守。
如此想来,割城让地来换两国相安无事,反倒是眼下最优之解。
朝臣已然议论纷纷。
小皇帝一时无措,只求助地看向一侧面如寒冰的傅大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