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药发作却不立即致死,而会折磨人足足九九八十一日,才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当年柳氏研制此药,本意是想为贺家权争铺路,却因着下人疏忽,不慎掺在了府中的菜肴里。
听松苑上下近千口人,无一幸免。
柳家开始疯狂制作解药,奈何人口过多,全然无法照应,终于还是事迹败露。
贺允至此方才知晓内情。
他一时震怒,同时为保妻子不受母家牵连,做出了平生最无可奈何的决定。
在一个暴雨夜,遣杀手屠尽了听松苑满门。
柳家的养子封子真,早随着妻子一同投诚入贺家门下,为贺家做尽了一切肮脏活计。
自然也是这场屠戮中的统领。
贺允却在事成之后,残忍地将他推出来顶罪,以求保下贺家不被查出。
柳家灭门,这禁药,朝廷自然便无从查起,同时也算是替听松苑上下近千口人解脱。
届时朝廷追查起灭门的缘由,便将封子真这个替罪羔羊推出来。
若非当年傅长凛插手此案,大约封子真早死在贺家的“铁证”之下。
而今,贺恭手上却仍存着这阴狠的毒药,甚至意图用此控制小郡主。
傅长凛读完这一封信报,面色早已沉沉地阴郁下去。
皇帝尚留着一口气,决计不会放任他再对御史台出手。
一个庶子已教贺允痛心至极,他一向疼爱的嫡子,却竟暗通北狄,私藏敌军,甚至已将当年的毒药用得炉火纯青。
不知向来刚直不阿的贺御史得知此事,会是怎样的表情。
傅长凛将那封信报收好,一语不发地拨弄着指间的扳指,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