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那点连翠袖都才将将发觉的冻疮,却被他记挂了这么久。
小郡主抱着包裹缩在绵软的榻上,像云团一般哼哼着伸了个懒腰,嗅着那点冷冽的气息沉沉睡去。
翠袖被她傲娇又别扭的模样逗得发笑,替人掖好被角,熄了烛火。
第六日一早,陆十便已递来消息,季氏父女供出了贺恭。
倘若昨夜没有小郡主那神来一笔,大约此刻,傅长凛已然不计后果地抄没了贺家。
皇帝要他务必保全御史台,无非是要借贺允的权势,牵制傅家父子,以谋求制衡。
按照既定的轨迹,他大可借季氏父女的证词,将贺恭下入诏狱,逼问出北狄精兵的藏身之处,就此将叛臣连根拔除。
尔后北下幽诛关,生死无论。
然而今时今刻。
傅长凛回身望一眼他失而复得的月亮,忽然无端生出炬火一般求生的意念来。
他贪慕着被月光照亮的感觉。
怀中温凉的水玉在时刻彰显着存在。
傅长凛将那枚象征这傅家权势的扳指戴回指间,叩了叩沉香木质的几案,决断道:“压下消息,静观其变。”
待他洗净这座王城,平了内忧,再定外患不迟。
天和城中依旧风雪飘摇,尚不知这场暴雪何时止歇。
小郡主隔着一层地砖,默然听完了陆十的全部回禀,才终于懒懒抬起一点眼睫,朝翠袖道:“梳妆罢。”
那晚黑衣人喂给她的药丸,已送至了沈敛那里,想来也该有结果了。
贺恭在外巡伺了她太久,不知明日照面,会作何反应。
第48章 生擒 我能……抱一抱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