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入寝殿便丢开了繁复的宫装与发冠,赤脚扑进云软的床榻里。
云团跟着一跃,埋进她冷香幽微的怀里。
少女伸了伸懒腰,那头泼墨一样乌发长腰肢,像是江南水畔,渺渺烟波里临风舒展的垂柳。
她阖眸睡过一觉,半梦半醒间被翠袖轻柔地推醒道:“郡主,傅相来访,已然候在前厅了。”
小郡主哼唧两声,带着点软糯的鼻音挥开她的手:“不见。”
傅长凛虽有负于小郡主,今日来却也屡次三番出手相助。
临王府欠着人情,不好再将这位浑身是伤的傅大丞相拒之门外。
小郡主松散地绑了发,披着一袭极随性的素衣姗姗来迟。
临王府家宴向来没那么多规矩,她便也随性惯了。
反倒是傅长凛见多了小郡主华冠丽服的雍容模样,如今乍一瞧这素衣,不由得眼前一亮。
临王妃白竹娴已熟练地伸出手来,将这么个小漂亮捧在怀里揉了揉。
她身体极差,吹不得风,便没有与临王一同参加冬猎,只独身守在府里。
楚流萤乖乖埋在她怀中任她□□,闷声闷气地换了声娘亲,提醒她这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傅长凛今日来访本就是偶然,楚承随口客套了句“不若留下共用晚膳”,却竟被这位傅相面不改色地应下。
才有了今时今刻的场面。
傅长凛从未入过临王府的家宴,更是想不到这位小祖宗还有任人把玩的一天。
白竹娴过足了手瘾,才将人安置在自己身旁,正与傅长凛相对。
小郡主娇矜地别过头去,身后正哼哧哼哧舔饭的云团适时“喵呜”一声,莫名很配她这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