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看到,那位天真烂漫且软糯娇气的小郡主,那双如明火渐熄的黑眸。
连天不休的风雪如坠坠天幕一般笼罩整座王城。
傅长凛遍召京中名医,才勉强吊住了季月淞一口气在。
他一心惦念着小郡主,天还未破晓,便带着车马百驾,一路铲开街市上足有一人高的滔天积雪,浩浩荡荡往临王府而去。
万贯聘礼从临王府阶前直排到西街尽头,却尽皆被临王府高门紧阖拒于门外。
时辰尚早。
傅长凛叩响了高门之上衔环怒吼的麒麟,小厮将朱门打开一条细缝。
见是这位昨日毁约的姑爷,第一反应却不是敞门相迎,反倒砰一声将正门阖了上去。
傅长凛眸色一沉,却维持着平和温然的神情,风度卓绝地再叩了叩门。
丞相府的老主簿揣着手在凛冽的风雪中瑟瑟发抖,朗声叫门道:“相府聘财已至,劳驾您通传一声。”
今日风雪虽盛,却挡不住街坊四邻围观热闹的心。
这位傅丞相昨日毁约,在约定的下聘之日高高在上一般晾了临王府一整日。
天和城中皆以为,傅丞相今日一早大约便要一封朝奏直启圣上,抗旨拒婚,休弃了那痴缠他多年的娇纵郡主。
却不料今日推开门,瞧见的是这样一副聘财堆溢的情形。
临王府迟迟未有动静。
傅长凛沉着脸第三次叩响朱门时,里头终于有人恹恹地开了门。
老管家不待他宣明来意,便一拱手恭敬道:“傅丞相,还请回罢。”
傅长凛早料到有此情形,一把抵住老管家将要阖上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