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府上下皆紧张地备着,老管家早抄了礼单,又为丞相府将至的聘礼腾好了仓房。
临王楚承今日推却了早朝,连带着在宫中当职的楚流光都告了假,皆声势浩荡地候在府中。
日色越见昏沉下来,天际诡谲的红光渐浓,已卷起了呼啸的寒风。
一场酝酿许久的暴雪终于要降临了。
眼见便要过了酉时,傅长凛仍旧不见踪影。
在正厅候了足足一日的楚承肉眼可见地沉下脸来,吩咐下人又续了热茶。
临王府上下皆用过了晚膳,却既不见傅氏前来下聘,亦无半个人影前来通传。
吩咐往丞相府问话的侍从皆被打发了回来,不肯泄露半分傅长凛的行迹。
楚承愤然拂袖,命人撤了正厅中恭敬奉着的上好茶水,提笔写就了封诛心砭骨的奏疏。
今夜亥时一过,便连夜叩递圣上。
他的小郡主在皇室里何等的尊贵万千,却被傅长凛几番轻视作践,而今,竟连当年定下的纳征都可轻易毁约。
纳一房妾室尚要如期奉上买妾之资,小郡主堂堂王府嫡女,却遭傅长凛如此折辱。
楚承狠狠摔了笔,冷声吩咐道:“将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请来。”
书房中早已敛声屏气地跪了一片,楚流光往白国公府去信一封,尚未有回音。
小郡主在窗前从拂晓盼至夜深,却连半点丞相府的音讯都无。
亥时将至,她守得困倦,满心的热情与祈盼早被消磨得只余无穷无尽的灰败。
翠袖来劝了多番,终于哄得小郡主肯熄了烛火,早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