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天上月一样,合该高悬天上。
只是这小小一弯月亮被娇纵坏了,偏要孤身与他共赴泥潭。
傅长凛曾无数次严词厉色地推拒她斥责她。
直到昨晚亲睹那柄破风而去的匕首狠狠捅进她单薄的肩胛。
小郡主倒下时像是一片秋日里无声残落的枯叶,灰败寂静。
傅长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跟着死去了。
老医师匆匆号了脉,安抚他说只是失血略多,并不危及性命。
傅长凛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条这样的生命以如此突兀的方式与世长辞。
挺过了这一晚,才能真的性命无虞。
傅长凛如石像般在小郡主榻前守了整夜,亦思索了一整晚。
他终于意识到,这位皇室千娇百宠的小宝贝疙瘩,于他而言,已是心上炽火,是天上朗月。
只是分明自己可以成为她永不溃倒的坚实壁垒与高墙。
小郡主可以一生躲他为她筑起的恢宏金殿里。
如明珠不该染尘一样,高坐荣光之上,将朝堂里十万流血权争踩在脚底。
就如天上月。
可她总是不乖。
常想忤逆他的意志探究她不该知道的事,常因无关紧要的人同自己闹脾气。
傅长凛揉了揉她凌乱的脑袋,像是仍旧在无声说着那句:你乖一些。
小郡主被这讨厌的小动作扰了清梦,秀气地皱着鼻子嘟囔两句,软软糯糯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只是她手臂一动,钻心蚀骨的撕裂感霍然自肩胛处传遍全身。